躺在床上的慈禧老佛爷听完小德张的话，气息微弱地对李莲英和崔玉贵说：“你们两个扶哀家坐起来，哀家有话要问小德张。”

李莲英和崔玉贵忙一左一右地把慈禧老佛爷扶了起来，让她坐在床上。

李莲英又拿过一个厚厚的枕头，垫在了慈禧老佛爷的身后，让她后仰着靠在枕头上。

隆裕皇后看着慈禧老佛爷，脸色蜡黄，眼窝深陷，目光呆滞，人已经大变样了，看来马上就要大限将至。

隆裕皇后心里一紧，心想，看来慈禧老佛爷真的不行了。

“小德张，你和皇后去到瀛台，皇上在干什么？”慈禧老佛爷有气无力地问道。

“回老佛爷的话，奴才陪皇后娘娘进去时，皇上正在写字。”小德张小心翼翼地说。

“他精神状况怎么样？”慈禧老佛爷继续问道， 不过气息非常微弱。

“皇上的精神状况非常好。他比以前精神多了，脸色也很红润。奴才想，可能是皇上最近心情好，胃口大开，吃得多吧。”小德张大着胆子说了一句，他知道慈禧老佛爷听了这话一定会生气 ，只要慈禧老佛爷一生气，他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
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最近皇上的心情特别好？”

慈禧老佛爷气得几乎要挣扎着坐直身子，两边的李莲英和崔玉贵赶紧搀扶着慈禧老佛爷，不让她坐直身子，仍然让她半躺着。

“老佛爷，您别生气，奴才不应该说这些让您生气的话。可是奴才不说，心里又觉得对不起您，觉得奴才犯了欺君之罪。奴才只好如实说了。”小德张战战兢兢地说。

小德张之所以这样撒谎说，就是想印证他在去看光绪皇帝前，曾经给慈禧老佛爷说的那些他道听途说来的话是真的，不是他编的谎言。

“这个载湉，看来他最近心情确实不错，哀家得病了，他当然高兴啊！他还说什么了？”慈禧老佛爷咬牙切齿地说。

“皇上还说......奴才不敢说了。”小德张装出恐惧的样子，吞吞吐吐地说到这儿停住了。

“别吞吞吐吐了，有话就说，有屁就放，哀家不怪罪你。快说，别让哀家等了。”慈禧老佛爷气得脸色铁青，嘴唇颤抖着说。

小德张见他欲擒故纵，先抑后扬的策略见效果了。

“请老佛爷恕罪，皇上还问，奴才和皇后娘娘是不是奉老佛爷的旨意前去看他的？”小德张小心翼翼地说。

“你怎么回答了？”慈禧老佛爷问。

“奴才回答说，是的，奴才是奉老佛爷旨意，陪皇后娘娘过来看望皇上的。”小德张说完，看了一眼慈禧老佛爷的脸色。

“皇上是怎么说的？”慈禧老佛爷板着个面孔说。

“皇上听完后，仰天大笑道，说老佛爷让你们来看朕，真是笑话。老佛爷是不会真心实意地差遣你们来看望朕的，朕清楚的很。老佛爷让你们来看朕，是别有用心的吧。她病了，要让你们来看望朕，安慰朕，是给她自己留条后路吧。”

“住口，别说了。”慈禧老佛爷几乎歇斯底里地咆哮了，说完后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，脸色憋成了猪肝色。

李莲英和崔玉贵赶紧给慈禧老佛爷抹胸捶背，帮她顺气。

小德张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不停地磕头说：“请老佛爷息怒，奴才说的句句属实，老佛爷不信的话，可以问皇后娘娘。”

小德张说完，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隆裕皇后，给隆裕皇后暗示，让她按照他事先给她交代过的那样说。

“老佛爷，儿臣给小德张作证，小德张说的句句属实，一句假话也没有。而且，儿臣和小德张进去的时候，皇上正在写字。儿臣还瞄了一眼，好像写的是‘留得青山在，不愁没柴烧。’儿臣当时觉得非常好奇，皇上怎么写了这样一句话。就在儿臣迟疑间，皇上见儿臣看他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