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却不知忠前辈现在何方?”
“回将军的话,忠前辈和蒙将军现在正领着白毦的弟兄在城楼里放吊桥呢,这放吊桥的时候忠前辈他们手段高超,没有惊动金兵,只是现在吊桥落下,金人有没有察觉我等就不知道了!”
一听这话王贵神色一正,当下摆手招呼道:“梁兴、吉青,你二人速领本部人马登城,助忠前辈将值守的金兵斩杀。”
“得嘞,三哥您就瞧好吧!”
梁兴嘴里干脆的答应一声,当下圈马就欲往城墙上冲,只是梁兴这一拨马,王贵眼中忽然精光一声,急急忙一摆手道:“梁兴,现在城头上还没见喊杀声起,忠前辈他们说不得还没惊动那些金兵,你领人上去时动静也小些,杀的慢些不要紧,让金人慢些醒过神来才重要!”
“额,三哥,您这是要?”
王贵这命令不光梁兴没懂,余下的弟兄几个也是面露诧异之色,王贵见此当下笑道:“兄弟们,这哥哥让咱们放火,现在往那草垛屋顶上扔个火把也叫放火,可要是把火油干柴堆满金人的房门前,一把火将这些营房都烧了,那可也叫放火啊!怎么样?敢不敢?”
“干,机不可失,三哥,您发令吧!”
“好,如此,梁兴、吉青,你们带着火油上城,一来助忠前辈、蒙将军清剿金人,二来将所有火油洒满城头上堆积的滚木!待到下面火起,你们上面也将滚木烧了!”
“得令啊!”
“汤怀、施全,你二人领人马往城南去,一来寻机夺下南门,二来沿途多洒硫磺硝石,尤其是城墙下的营房门前都给我洒的足足的!”
“好嘞,三哥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!“
“李云、周青,你二人领人马往城北区,一来夺门,二来放火!”
“好,三哥,这上下左右我们都去了,你和张显兄弟去哪啊?”
“我们?我们当然是直捣黄龙了啊!”
“嘶,三哥,玩这么大?”
“玩这么大还要看你我配合如何,要是诸位兄弟能顺利夺了南北二门,那咱们就夺门之后再放火,可要是半路有哪处的金人醒过味来,那诸位弟兄也不必迟疑,立刻放起大火来,免得误了贤爷的大计!”
“好嘞,哥哥,那总不能我们谁先夺门,谁先放火吧?”
“嘶,黎明,咱们就以黎明为令,要是这些金人睡得真这么沉,那咱们就趁着天光将亮之际再帮他们添添亮!”
要说这王贵也真算是不含糊,这些年跟在岳飞身边,身处大军之中多少也学到些兵书战策,每日管着游奕军的诸多事务,因此现在调动起这八千人马来也是得心应手,更不要说每军的主将又都是相交十余年的老兄弟,这王贵使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,只三言两语就将人马安排妥当。
随即就见这八位大将,领着八支人马向四面散去,那你要说万人队那在战场上都是一股不小的势力,可这八千人威势上着实就要弱了些,而随着王贵上下左右这么一分,那一队两千人在这偌大的兴中城内可就显不出什么了。
这兴中府为昔年大辽六大蕃府之一,位在大凌河中上游河谷最宽阔处,乃是当年辽中京的腹地,虽不说是都城规制,但也仅仅就弱上半筹,因此这八千人上下这么一分,顷刻间就没了踪影,寂静的黑夜中隐约只传来干柴落地之声,火油泼洒之声,还有偶尔的一两声重物落地之声。
却原来这王贵一切都布置的妥当,唯独就是对军士战力的把握还是不足,在他想来城楼上的白毦军只有区区两百人,如今能无声放下吊桥恐怕已经都折损不少了,这会一旦惊动了金人,没准已经陷入苦战之内,甚至很有可能没有喊杀声是因为这两百人已经被金人杀干净了,所以他才会派梁兴、吉青这众兄弟中最悍勇的二人登城,也才会如此急匆匆的往城内四处放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