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一声喝,那边许宾等人立时明白过来,齐齐摆手拦住身侧军卒,将自己人马稳在原地,任由金人在水寨之内重新聚起人马,一时间镇北寨南为横江军,北为卫国军,将孛术鲁部的水卒困在当中。
那孛术鲁安春眼看自家军士阵型渐稳,当下立在楼船之上,看着眼前的许宾厉声道:“南蛮,好好好,你们好厉害,能破了我们这三叠寒渊阵,三阵相连竟然连一天都没挡住你们,不过你也别盼着老子能跪地求生,来来来,咱们且见个高低,我大金水卒就是就此断绝,也要让你宋人水卒再无一战之力!”
可孛术鲁安春这话音落下,对面的许宾等人却是面色轻松,立在船头上是一言不发,这样一来孛术鲁安春刚刚提起的士气,现在就有变成了水中浮木,飘摇不定起来。
而也就在这时,却见横江军大船分向左右,一艘楼船缓缓驶出,船头上站立一员光头大汉,单手拄着一支双头分水錾,双目平平望向安春,“孛术鲁安春?你该是孛术鲁部的勃堇吧?拼尽你大金水卒?好诱人的战果啊,老子要是年轻二十岁,没准还真吃了你这诱饵,和你见个高低,看看是你金人善水,还是我横江军凶猛。”
“只是今天嘛”,熊霈嘿嘿一声冷笑,继而抬眼看向孛术鲁安春道:“老子杀了你们,再去会会那七星连塘的渊海大王!”
一听熊霈口中说出渊海大王四字,那边孛术鲁安春不由得双眼圆睁,继而将手中令旗一摇,高声断喝:“众儿郎,随我杀啊,宋人杀我集运之心不死,我等唯有死战方生啊,杀散这支水师,锁江营的弟兄定来接应咱们,杀啊!”
安春这近乎拼命的呐喊,看的许宾几人是大为诧异,而熊霈则笑道:“哈哈哈,一计不成,再生一计,你这逆贼还真是取死有道啊。”
随即熊霈向左右解释道:“金人水卒除了这里的三叠寒渊外,还有黄龙府西南的七星连塘,而咱们水军重整之后,可就只有咱们横江军一军,你我要是和他在这拼个两败俱伤,到时候七星连塘靠谁去破啊?这区区一个三叠寒渊便是阵阵相连,黄龙府内就更不要说了,那时大阵一角不破,兵吞黄龙府、覆灭大金又要等到何日啊?”
解释完后,熊霈也不再去看许宾,转而在楼船之上站稳脚步,提气高声喝道:“章帅,身前百五十步,巨石飞乱地啊!”
熊霈一人喊不要紧,微微一摆手一排健壮军士也上前厉声喝道,“章帅,身前百五十步,巨石飞乱地啊!”
喊叫声乘着风声传到章启旸的耳中,这位卫国大帅将手微微一摆,当即招呼道:“来啊,投石车上前,沿岸向外一百五十步,给老子放开招呼!”
随即章启旸也高声喝道:“熊将军,身前三百步,持盾待君命!”
那边熊霈闻声,当下摆手招呼道:“来啊,众军上前,火箭迎敌,三百步内,寸木不留!”
这熊霈和章启旸两人配合默契,一个言明自己离金人有多远,一个言明自己离大军又多远,只两句话就把安春等人的位置通报给对方,这有了位置,两军这么多人马还差攻击手段啊,想刚才那毒箭、火箭,现在不用等什么时候,至于章启旸那边,原本攻城就准备了不少巨石,兵不血刃夺了会宁城后,守城的礌石也有不少,现在这些可就都给这镇北营的金兵送去了。
那真是羽箭似铁幕,落石似骤雨,顷刻间就将金人聚起来的水师大阵砸的七零八落,有那运气好的金人还在水中扑腾两下,有那运气差的羽箭刚刚落在身上,都还没来得及喊疼,一枚巨石就落在头顶,向那安春身为水军统领,营中主将自然是站在最中央、最高的楼船之上,现在自然也是被羽箭巨石关照最多之处。
好大一个孛术鲁部的孛堇啊,在如此密度的攻击之下,落了个烈火焚身,伴随着大金的楼船缓缓沉入一秃河中,可熊霈见此却还不放心,微微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