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角,用土埋了起来。
“走,记住今天的事,谁都不要说,最好你达也别告诉。”
回去的路上秦浩叮嘱道。
黑娃憨笑道:“放心吧浩哥,我又不傻。”
次日清早,鹿子霖还沉浸在那晚青楼女子的温柔梦中,就被老爷子从被窝里拽了起来。
“达,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。”
鹿泰恒揪着儿子的耳朵:“白家那边有动静,鹿三已经在套车了,估计马上就要出门了,你赶紧跟上去,看看他们把辫子卖到哪儿。”
鹿子霖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:“达,你一直派人盯着白家?”
“那不然呢?光靠你能行吗?”
鹿子霖一边佩服姜还是老的辣,一边又对老爹不信任自己颇有微词。
“别嘟囔了,赶紧洗把脸,车已经套好了,带上点干粮路上吃,别跟丢了。”
“放心吧达,白嘉轩想骗过我,门儿都没有。”
鹿子霖叼着馒头含含糊糊的道。
马车已经套好,鹿子霖带着一个赶车的长工匆匆就出了门。
等他来到村口的时候,白嘉轩刚好带着满满一大包辫子出来。
“嘉轩,去县城啊,刚好我也去县城办点事,咱俩还真是有缘呐。”
看着鹿子霖那张憋着坏笑的脸,白嘉轩就气不打一处来,正准备狠狠揍他一顿,让他不敢跟着自己时,秦浩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“达,你放心赶路就是,不用顾及其他的。”
白嘉轩狐疑的看着儿子,秦浩冲他眨了眨眼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白嘉轩便不再多问,冲鹿三喊了一句:“三哥,咱们走。”
“走嘞。”鹿三一声吆喝,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白鹿原上空不断回响。
鹿子霖也赶紧催促长工跟上去,生怕被白嘉轩甩开。
一路走了有好几里地,白嘉轩正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儿子的意时,突然就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。
紧接着就是一阵尘土飞扬,同时还伴随着鹿子霖的惨叫。
回头一看,只见后面马车的右侧车轮已经散架,刚好那个地方是一个弯道,鹿子霖一个不留神,整个人就被甩飞出去,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,整个人摔得灰头土脸,惨叫连连。
“哈哈~~~”
白嘉轩跟鹿三对视一眼,放声大笑起来。
身后传来鹿子霖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你这个蠢猪,连个车都不会赶,想摔死我吗?”
回村的路上,鹿子霖被长工架着胳膊,一瘸一拐地挪动。
沿途的村民见了,有的偷笑,有的假装关心地问:“子霖,这是咋了?”
鹿子霖又羞又恼,只能硬撑着说:“不小心摔了一跤!”
心里却恨透了白嘉轩,发誓一定要查出他卖辫子的门路。
到家后,冷先生一瞧,说是伤到了骨头,起码三个月右腿不能用力,鹿泰恒气得直跺脚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。”
鹿子霖满腹委屈:“那车轮半途折了能怪我嘛,再说我这腿还疼着呢。”
鹿泰恒无奈只能让冷先生赶紧给鹿子霖治腿。
“达,要不再找个人去追?”
鹿泰恒没好气道:“追个球,人早跑没影了。”
“那我这腿不是白伤了嘛。”鹿子霖不甘心道。
“放心,只要这买卖他还干下去,就不怕他不露马脚。”
……
一周后的傍晚,白嘉轩的马车吱呀呀碾过村口的黄土。他跳下车时,怀里紧紧搂着个蓝布包袱,压得腰都弯了几分。
白赵氏在灶房听见动静,撩起围裙擦着手迎出来,却见儿子把包袱往堂屋桌上一撂——“哗啦“一声闷响,布角散开,白花花的银锭滚了满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