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吧?”朱先生关切的问。
秦浩将手摊到面前,笑了笑:“没事,不信您看。”
朱先生跟白嘉轩见秦浩手里只有一条浅红的印子,不由都松了口气。
“朱先生,我家大帅有请,跟跟我来。”
为首的亲卫冲朱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,随后便带着三人来到中军大帐外。
“三位请留步,容我通报一声。”
过了几分钟,亲卫出来了。
“朱先生,我家大帅有请您,还有您身边这个孩子进去。”
白嘉轩一听就急了:“那我呢?”
亲卫冲白嘉轩拱了拱手:“如今天色已晚,我家大帅已经替您备好了歇息的营帐。”
“嘉轩。”朱先生冲白嘉轩点点头,示意他不用担心,随后便带着秦浩踏入中军大帐。
帐内灯火通明,数十盏铜油灯悬于梁上,焰心摇晃,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。
地面铺着暗红色毡毯,边缘已被军靴踏得发黑,中央一张檀木案几上摊开军事地图,墨迹未干的朱砂笔迹如血痕般刺目。
案后立着一架青铜屏风,上刻猛虎下山图,虎睛嵌着绿松石,在灯火下幽幽发亮,仿佛随时会扑出噬人。
方升端坐于屏风前的虎皮交椅上,一身靛青锦袍外罩软甲,腰间玉带扣着一柄镶金短刀。他面容瘦削,颧骨高耸,一双鹰目半眯着盯着秦浩二人。
“学生见过先生。”朱先生冲着方升遥遥一拜。
方升一声冷哼,狠狠一拍桌子,骂道:“哼,若不是往日你我还有几分师徒之谊,此刻你们三人的人头已经挂在账外,但凡你今日说出退兵二字,明年今日便是你等死期。”
朱先生闻言拉直了身段,腰杆挺得笔直,整个人如同一支毛笔立在那里。
四目相对,方升眼里的杀意也越来越重。
就在一旁的亲卫随时准备拔刀将这不知死活的二人斩杀时,却见秦浩一声嗤笑。
方升见状,眉目一拧喝道:“无知小儿何故发笑。”
“在下笑某些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。”
“大胆。”
一旁的亲卫纷纷拔刀,方升闻言却是皱眉看向朱先生:“辰熙,你我师徒多年,你何时也学了这故弄玄虚的把戏?”
朱先生朗声笑道:“先生,此子即是学生侄儿,又是弟子,自小聪慧过人,别看年幼,很多看法却是让学生受益匪浅。”
“哦?白鹿原上何时出了这般神童,怕不是你在替他扬名吧?”方升怀疑道。
朱先生只是笑而不语,方升眉头皱得更紧,以他对这个弟子的了解,应该不屑做这样的事。
“黄口小儿,本帅手握十万大军,西安城唾手可破,你竟敢说本帅死到临头,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,明日便杀你祭旗,本帅再率军踏平西安。”
秦浩一阵轻笑:“西安城防坚固,若是方大帅有把握攻破,也不至于在这姑婆坟驻扎数日之久,早就下令攻城了。”
方升正待反驳,却听秦浩话锋一转。
“即便是方大帅能攻破西安城又能如何?大清已亡,皇帝已经退位,到时候,天底下的反清之势必然群起而攻之,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不过顷刻之间,到时候方大帅难道能幸免?”
方升张了张嘴,原本前倾的上半身不自觉靠在了太师椅上,这恰恰是他纠结的地方,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西安巡抚,就算是攻下了西安,手里没有清朝皇室子弟,根本没法号令天下勤王之师。
更何况,举目四望,似乎除了他也没有别的“勤王之师”了。
朱先生看向秦浩的眼神里透着欣慰、骄傲。
“辰熙,这些话是你教给他的吧?”方升质疑道。
朱先生淡淡一笑:“先生认为是,那便就是。”
方升更加惊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