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老连成一线,体内灵力源源不断涌出,化作银白色的光带,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阵纹。随着灵力的注入,阵纹逐渐亮起,天空中乌云汇聚,电蛇游走,发出沉闷的雷鸣。
“起!”大长老一声低喝,双手猛地向上一抬。那巨大的阵纹瞬间升空,化作一片覆盖整个分舵的天幕,无数雷光在天幕中游走、碰撞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天幕缓缓压下,所过之处,空气仿佛都被电离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玄阴门分舵内,不少弟子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,脸色煞白,纷纷运转灵力抵抗。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甚至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,嘴角溢出鲜血。分舵的建筑在雷光的照耀下,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仿佛随时都会崩塌。
大长老眼神冷漠,不断操控着天幕中的雷光,使其更加狂暴。他知道,玄阴门分舵的实力不容小觑,但在他和十位弟子联手施展的“天雷华天”面前,任何抵抗都将是徒劳。天幕中的雷光越来越盛,隐隐有劈落之势,整个分舵都笼罩在一片毁灭的气息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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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阴分舵外的护法大阵曾是铜墙铁壁,此刻却如琉璃般碎裂。天幕上骤然压下的掌影尚未完全消散,青黑色的阵纹已寸寸断裂,化作漫天流萤般的光点。
“噗——”
血雾在演武场上炸开,三十余名门徒如断线风筝般横飞,筋骨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此起彼伏。有人尚保持着结阵的姿势,胸腔却已塌陷成诡异的凹陷;有人试图祭出法器抵抗,法宝却在触到那股阴寒掌风时便熔作铁水,连同手臂一同化为焦炭。
舵主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墙角,指甲缝里渗出血迹。他亲眼看见三长老被掌风扫中,整个人凭空矮了半截,骨骼碎裂声隔着十丈都清晰可闻。那道从天而降的掌印并非实体,却带着碾碎金石的霸道,连他苦修多年的玄阴真气都在经脉中瑟瑟发抖。
当最后一缕阵光熄灭时,他终于在弥漫的血腥味中嗅到生机——西北角因两名弟子自爆法器,竟在掌风余波中撕开转瞬即逝的空隙。舵主毫不犹豫地扯下腰间令牌,任凭护体罡气被余波绞得粉碎,像壁虎般贴着岩壁窜出。长袍下摆已被气劲撕裂,背后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他脏腑受创,可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身后,玄阴分舵的飞檐在烟尘中倾颓,曾经的基业正化作一片哀嚎遍野的废墟。
玄阴聚灵阵碎成漫天流萤,那些幽蓝光点触地便化作焦黑灰烬。大长老踏过断裂的白玉石阶,玄色道袍下摆扫过一具仍在抽搐的尸体——那弟子心口插着半截阵旗,指骨深深抠进青石板,血珠顺着指缝渗进砖缝,却在触及焦土的瞬间凝成暗红冰晶。
五日前还泛着灵光的檐角兽首,此刻只剩烧融的金铜骨架。西侧演武场中央,三具纠缠的尸身保持着最后搏杀的姿态:玄阴门弟子的玄冰刺从偷袭者后心穿出,而他自己的咽喉正被一柄锈剑洞穿,凝固的血沫里还混着未化的冰凌。
“搜!”大长老的声音像淬了冰,惊起檐下几只乌鸦。焦黑的梁柱间垂下断裂的锁链,曾悬挂于此的玄阴门令牌早已烧成焦炭,唯有牌角那枚月牙纹章,还在暮色里泛着惨淡银光。
忽有弟子惊呼着指向内堂。满地散落的丹瓶中,一只碎裂的玉罐正缓缓渗出墨色汁液,在焦土上蚀出细密纹路。而本该供奉镇派之宝的法坛中央,只余一道深丈许的爪痕,边缘凝结的玄阴真气尚未散尽,却已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。
残阳西坠时,最后一缕血腥味被山风卷走。大长老望着西南角那道新翻的泥土,袖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后骤然碎裂。他弯腰拾起半片焦黑的衣襟,布料上绣着的玄阴水母图腾,正随着最后一丝灵力消散,化作指间飞灰。
竹窗半掩,月光将皇浦云的影子投在青石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