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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烦躁间,见林阳出来,林暖急忙起身拉住妹妹的手:“小阳……”
“二姐,我没事。”林阳笑了笑,笑容轻飘飘的,看不出情绪,“我回越州宴了。”
她转身离开,背影挺得笔直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洒脱,她的心中愧疚,觉得辜负了夏一丰一片深情,但也因此,更不愿再耽误他,如今这样,也是一个好的结局。
不一会儿,夏一丰也踉跄着走出来,脸色惨白,如同失了魂。
林暖看着他,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:“一丰,这两人……你自己处置吧。无论你怎么决定,我都应你。只一条,不能闹出人命。”毕竟卢清哲和崔韵晚还在江南,局势初定,许多地方还需倚仗。
“好。暖姐……”夏一丰麻木地应了一声,眼神空洞地带着花容和花柔离开了。
当时林暖并未多想,直至第二日得知消息,她才恍然惊觉,这个平日里憨厚耿直的夏一丰,狠厉起来竟如此决绝。
原来昨日回到城北住处,夏一丰立刻召集了商队里所有尚未成家的弟兄,他面无表情地给花容和花柔灌下了从勾栏处弄来的秘药,随后发生的事情便可想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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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走南闯北,商队里许多年轻小伙血气方刚,又有银钱傍身,早已尝过风月。
唯有他,为了心中那份对林阳的洁净爱恋,苦苦坚守,却偏偏被这两个女人用不堪的方式摧毁。
既然如此,那便一起沉沦吧。
他不杀她们,他要将她们留在商队里,成为“犒劳”弟兄们的工具,既“物尽其用”,也省了弟兄们去烟花之地的花费。
林暖得知夏一丰的处置方式后,心中先是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,那两个心思不正的女子落得如此下场,在她看来,正是咎由自取——就算想过得好,该堂堂正正争取,用卑劣的手段玷污了他人,最终自身也沦为玩物,这或许就是最直接的报应。
然而,这丝快意很快被更复杂的情绪取代,她揉着愈发突显的肚子,眉头微蹙。
痛快是痛快了,可后续该如何向卢清哲和崔韵晚那边交代?那两位毕竟是送了人来的贵人,即便初衷不善,面子上总得过得去,直接撕破脸绝非上策,江南初定,许多事务还需仰仗他们背后的势力。
晚间,她将白日里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顾虑细细说与了陈行宁。
温润如玉的陈大人听罢,素来平和的面容上也难得浮现出怒意。
他是知道林暖对夏一丰的看重,也是亲眼看着夏一丰如何从一个孤儿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掌柜,更清楚那孩子对林阳的一片赤诚真心,人品敦厚,从无苟且,如今遭此算计,身心俱创,怎能不令人愤慨?
“阿暖的顾虑在理。”陈行宁压下怒火,冷静分析道,“如今江南东道之乱方歇,诸位大人忙于善后,未必有暇立刻顾及此等后宅琐事。我们眼下有两种选择:其一,按兵不动,只作不知;其二,主动将此事挑明,并且说得决绝透彻,顺势讨要那二人的身契。”
他沉吟片刻,继续道:“选择第一条,看似省事,但风险在于,若那崔夫人日后回过味来,或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此事,我们未曾主动禀报,反倒显得我们心虚或有失礼数,恐生嫌隙。
选择第二条,虽可能招致对方不快,甚至可能再派人来,但至少表明了我们的态度,事情摆在明面上,是非曲直,也有个公论。而且,我们索要身契,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——他们送来的人行为不端,闯下大祸,我们代为管教,索要处置之权,理所应当。”
林暖倚在软枕上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沉思良久,方才开口:“选第二种吧。藏着掖着,反而显得我们理亏。
她们用了那般下作手段爬了一丰的床,这是铁一般的事实,任谁也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