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整层楼的桌椅不知去了哪儿,只在最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。圆桌边上坐了三个人,其中一个正是好些日子不见的黄建。
黄建这段时间过得显然不太好,跟上次在蓉城比起来,他明显消瘦了不少,眼皮耷拉着,眼周还有着深深的阴影。他脸上面无表情,但眼中却隐隐透露出焦躁和忧虑。看到谢梧上来,眼中瞬间迸射出仇恨。
“莫玉忱,你竟当真敢来!”黄建咬牙道。
谢梧微笑道:“我若是不来,黄舵主今天这戏台岂不是白摆了?不过话说回来,黄舵主要我一个人来,您这儿却是……”她的目光扫过坐在黄建身边的两个人,又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七八个人,悠悠道:“摆鸿门宴呢?是不是有点晚了?”
黄建冷笑道:“好饭不怕晚,黄某可不是那沽名钓誉的楚霸王。”
“……”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成么?
谢梧走到桌边,在三人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还没请教,这两位是?”谢梧问道。
黄建嗤笑一声,侧首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两人,声音里略带了几分傲慢,“这位是湘西左家的家主左公明,至于这位……是枯号山的山主,枯松先生。听说莫会首与江湖中人也交往甚密,大家同在西南,该不会没听说过吧?”
谢梧确实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,湘西多为部族聚,极为排外,中原人能够在那地方立稳脚跟进而发展成势力的少之又少。而且那些地方偏远落后,大多数人也不大愿意去定居,会去那里的大多都是些或穷凶极恶或得罪了人混不下去的。
左家原本是北方一个小有名声的江湖势力,几十年前被人发现这家人暗中和山贼勾结,打劫从周围路过肥羊。真相败露之后被官府缉拿,族中几个厉害的人逃了出来,又被江湖中人追杀,最后不得不逃入湘西。
左公明已经是左家立足湘西的第二代了,他的生母据说是湘西某个小部落族长的女儿。只是左家不愧是能跟山贼合谋的人,在湘西立足之后收容了许多从外面逃过去的江湖败类,最后竟然直接占了自己岳父的部落,将自己的妻子岳父和舅兄全部杀了。
因为当年被朝廷和江湖追杀的无处容身,左家在湘西做大之后更是彻底将身上的人皮撕了下来,他们专门打劫过往商旅,谋杀进入湘西的江湖中人,甚至连路过的朝廷官员也敢杀,胆子不可谓不大。
至于另一位枯松先生,倒是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。这人居住于蜀南的枯号山,自称枯松居士。据闻这人武功奇高,沉默寡言性格喜怒无常。但因为他长期隐居枯号山并不在外走动,倒也没什么恶名声。
谢梧微微点头道:“原来是枯松先生和左家主,幸会。”
左公明冷哼一声,显然是不满谢梧将枯松先生排在他的前面。但又似乎忌惮枯松先生的实力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谢梧也不去理会他,而是看向黄建笑道:“黄舵主现在可以说了,约莫某来此,所为何事?”
黄建看着她,阴恻恻地道:“所为何事?自然是要你的命!”
谢梧却面色平静,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。
黄建眯眼打量着她,“你不怕?”
谢梧道:“黄舵主都不怕,我怕什么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谢梧悠悠道:“三天前我就让人跟黄舵主说过了,我死了算你赢,杀不了我我杀你全家。现在……我可以告诉你,我死了也会杀你全家。有黄舵主全家二十多口陪着上路,也不算寂寞。”
黄建冷声道:“就凭你?”
谢梧低眉微笑,“黄舵主,你会打洞这三天我找不着你,但你可没本事将你全家都藏得妥妥帖帖。”
她抬起右手,指尖多了一支镶嵌着宝石的金簪。那并不是女子用的金簪,而是一支男子挽发的金簪。
黄建眼睛猛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