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都只会变成挂在天边的空话。东方兄,你不觉得这可笑吗?明知晓这只是一场谎言,她却还在每日早晚间,思思念想这件事情。”
东方太乙点了点头,轻声道,“我明白了,回去便打点行装,明日去长安。”
……
滴答,滴答。
长安城下了雨。
这是入春的第一场雨,春雷轰鸣而过,像是要敲醒这片沉寂了一个凛冬的人间。
“这雨好大啊,穗儿,你跑快一点。”
“知道啦,你等等我呀。”
小巷里,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头顶着一本书,奔跑在大豆雨点打落之下。忽然间雨下的很大,将头上的书本给打了个湿透,小男孩急忙拉住小女孩的手,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。
“唔……衣服湿了,回去又该挨骂了。”女孩望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裙,也不在乎手中那本三字经早已被打湿成什么模样,低声苦恼道。
“没事儿!”男孩笑着说,“我家里还有一筐炭,一会你先去我家,烧炭把衣服弄干了再回去,你爹娘肯定看不出来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女孩摇头道,“上回就被我娘发现了,她问我怎么一身的烟味。还有啊,你家烧的炭,臭死啦。”
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蹲在地上用手沾着雨水,在地上画了一只小鸟。
“初阳哥,你画的小鸟和屋顶那一只好像啊。”女孩指着屋檐上杵着的一只小燕子说道,“你看它也淋了一身雨,肯定也是不敢回家害怕被爹娘骂吧,好可怜。”
“对了,小燕子们也快回来了啊。”小男孩闻声抬头,凝视着头上那只小燕子说,“穗儿,要不明天咱们去做鸟窝吧。”
女孩一听,脸上的欣喜才只是停留了片刻,很快又化作一丝悲哀之色,“可是明天我就要和爹娘一块去扬州了……”
“对噢……”男孩点了点头,脸上也露出一抹忧伤,光阴流逝的真快。
早在一个月前,穗儿就知道自己要去扬州了。爹爹被贬去扬州当官,全家人都得一块儿搬去扬州。扬州城好远啊,再也不是偷偷爬出窗外穿过两三个巷子就能见面的距离了。
“糟了,我娘来了,怎么办啊?”女孩无意中瞥见巷子中走来因为撑伞的妇人,她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男孩也因此慌张起来,若不是这场雨,他和穗儿至少还能再待半个时辰。
男孩想了想,匆忙将手中的这本三字经给翻开,在里边翻找了一通后,掏出一张画递出去,“喏,这个给你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穗儿接过男孩递来的画,低声问道“这画的是花木兰吗?”
“对。”男孩苦笑了一番,“这是我昨晚在放里头偷偷画的。”
“你这画好香啊。”穗儿从画里头闻到一股香味,惊讶道。
“因为……”男孩缓缓掏出一个糖人,“这是昨天我叔叔买给我的,我没舍得吃,本想临走之前再送给你的。”
棕黄色的糖人,与画上那花木兰的图案非常相似,当然,自然显得比图画要神气许多。
“糖人吃完就没了,所以我想送你张画,你去了扬州也可以天天看到。”男孩道,“可惜我画的……”
“你画的很好呀。”穗儿笑着说,她接过男孩手中的糖人,掰了一半还回去,“我一定不会忘记那天我们一块偷在学堂里偷看花木兰画册的时候。”
“每人都被先生打了十下戒尺。”男孩接过糖人,两人不禁笑了一声。
“穗儿,你在这里干什么呢?快回去了。”妇人的声音逐渐逼近,眼瞅着就要走到这小小的屋檐下。
女孩慌慌张张地将糖人塞进嘴里,咀嚼了一番后匆匆咽下去。
“你又把衣服弄湿了